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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议:能源视角:全球化解体的底层逻辑
发布日期: 2023-06-07 18:38:00 来源: 宋鸿兵


【资料图】

l能源视角:全球化解体的底层逻辑

最近几次微课堂,我们主要都在分析全球化的趋势问题,从美元环流视角、货币层级视角、资产负债表视角,还有财政视角,都能看出美元主导下的旧全球化正在走向解体的迹象,今天我们将从能源视角,用更底层的逻辑来进一步分析这个问题。

本周我们推荐了能源经济学家盖尔·特维尔伯格的一篇文章,题目是《为什么这次金融方法将无法解决世界的经济问题》。这篇文章提出了一个分析世界经济的底层逻辑,这就是把全球化的经济活动当作一种“耗散结构”,将能源作为驱动这个“耗散结构”不断进化的决定性力量,不仅能源总量不断增长至关重要,而且能源的种类也必须正确搭配,否则全球化的“耗散结构”就无法正常运转,甚至无法维持其自身的存在。

用“耗散结构”来理解全球化的经济活动,这个逻辑是否靠谱?我们首先需要理解究竟什么是“耗散结构”。

最早提出耗散结构理论的人就是被称为“热力学诗人”的普里高津。从热力学视角看,封闭系统总是从有序走向无序,熵增加的过程不可逆,因此时间是有箭头的,而且从哲学意义上看,时间箭头是非常负面的,熵增加的终点就是“热寂”,一切归于灭亡。但是,从进化论的视角看,生物界总是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向高级、从无序走向有序的过程,时间箭头相当正面,进化的结果是生机盎然。

如何解决这两种世界观的尖锐矛盾呢?普里高津创造性地提出了一种耗散结构论,如果界定封闭系统,那么就必然有开放系统,用黑格尔的话说就是一切规定性都是否定性。所谓开放系统就是能够持续与外界进行能量与物质交换,随着外界能量的不断注入,这些能量通过做功将系统逐渐推向远离平衡的状态,如果这个系统还拥有非线性的特质,比如经济系统就是一个人与人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非线性的开放系统,那么当系统中的某个阈值被突破之后,原来一些微小的波动将形成正反馈循环而被不断放大,从而形成一种新的稳定和有序的状态,体现出一种自组织的现象,这种结构就是耗散结构。

从这个定义中我们可以看出,耗散结构不仅遍及物理、化学、生物等自然科学领域中,更普遍存在于人类社会,如家族、部落、城镇、公司、政党、军队、国家,还有市场交换和经济活动等等,一切存在开放性、组织性、交换性、成长性的社会系统都属于耗散结构。

在戴蒙德的《枪炮、细菌和钢铁》一书中,有一个非常有趣的例子可以说明经济活动的耗散结构是如何形成的。大约在10000年前,在两河流域的人们发现了一种基因变异的野麦子,正是这个发现导致了农业文明的出现。我们知道,麦穗是长在麦杆上的,而野麦子的麦秆非常脆,每到麦穗成熟的时候,麦穗的重量就会使麦秆断裂,从而使麦穗里的种子散落开去,如果有风的话,种子能飘得很远,这是野麦子的“自私的基因”尽最大努力在繁衍自己的后代。对于人类而言,这种野麦秆到期自动断裂的基因使得野麦不具备开发的可能性,因为人们在一大片土地上一颗一颗地捡拾麦粒太费劲,付出的能量超过了收获的能量,这种能量赤字导致农业无法实现。直到某一天,人们发现一些基因变异的野麦子,它的麦秆在麦穗成熟后并没有断裂,这种变异对于野麦子来说是致命的,因为它将无法繁衍后代,但对于人类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福音,人们可以付出很小的能量,就可以收获更大的能量,或者说是人类第一次实现了采集野麦的能量盈余。于是,人们开始培育这种基因变异的野麦子,拉开了农业文明的序幕。

如果用普里高津的理论解读就是,人类的采集野生植物的活动相当于一种耗散结构,太阳通过光合作用将能量不断注入野生植物,而人类迫于狩猎的难度增加而更加重视采集活动,从而使这个系统逐渐远离平衡状态。当野麦子发生基因突变时,这个原来非常微小的波动却改变了人们采集活动的能量平衡,系统中的阈值被突破了,即采集野麦从能量赤字变成了能量盈余。如果在狩猎能轻松满足食物需要的情况下,野麦的基因突变并不那么重要,或许这种突变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也早已被人们所发现,但以前却被忽视了。只有在远离平衡态的情况下,即采集的重要性大大提高了,这时候野麦基因变异导致能源阈值被突破,这个微小的波动才会被高倍放大,使人类愿意驯化野麦,更优良的种子导致更大规模的种植,更大规模的种植促进种子的进一步优化,人类种植小麦的能量盈余越来越大,这就形成了正反馈循环,最终导致了定居生活和农业文明的出现。

从本质上看,一切经济活动都是耗散结构,一切耗散结构都必须产生能量盈余,一切能量盈余都会促进耗散结构的分工更加精密化和更加秩序化,从而提升整个耗散结构获取能量的效率,结果形成一个越来越强大的正反馈循环,能量注入导致更大的能量需求,直到外界能量注入最终无法满足正反馈循环为止,然后就是正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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