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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讯(记者刘立新　通讯员郑茜　孔贺伟)“叮咚!”近日,河南省安阳市北关区检察院检察官李楠收到了小洁(化名)发来的一张工作照。照片中,小洁身穿工作服,正在给墙砖美缝。“李检察官,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新工作,虽然累了点,但心里踏实!”微信对话框里,小洁这样留言。

2021年3月,30岁的小洁离婚后带着女儿回到老家,跟着父母一起生活。小洁的父亲患有胃癌,女儿刚满6岁,她一直想找个工作贴补家用。2021年4月的一天,小洁上网时看到一则广告,说只需要一部手机、一台电脑,就可以担任某游戏平台的客服,工资每天100元至130元,时间自由,还有提成。小洁立即添加对方为好友,并按照对方发送的话术和电话号码,向不特定人员拨打电话介绍该游戏平台的业务。

“先生您好,我这边是官方客服,免费的彩金您有时间领取一下吗?我们这里注册账号就送68元至688元不等的彩金,网址是……”一段时间以来,小洁每天都给不特定人员用虚拟号码打电话。“刚开始我以为自己就是游戏平台客服,后来我慢慢意识到,这个平台其实是一个境外赌博平台,但我太需要一份工作了,就一直抱着侥幸心理,直到警察将我从家中带走。”小洁悔不当初。

2021年12月,一名群众到公安机关报案,称自己在上网时加入了一个招聘客服群,一名昵称为“柒柒”的人在群里为某赌博平台发布招聘客服的信息。公安机关迅速立案侦查,于2022年5月30日将网名为“柒柒”的张某抓获,并以张某为突破口,将刘某和包括小洁在内的48名下线人员全部抓获。至此,这个以张某、刘某为首,以小洁等人为成员的“网络拉手”(为电信网络诈骗、网络赌博等违法犯罪行为“吸粉引流”的推广人员)团伙成员全部落网。

由于涉案人员众多,北关区检察院提前介入该案。经查,张某、刘某负责招聘和组织客服为赌博网站进行广告推广,按“人头”结算佣金。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包括小洁在内的48名“网络拉手”共向不特定人员拨打上百万次赌博网站推广电话。

在审查案件时,承办检察官李楠发现,该案中,包括张某、刘某在内的50名犯罪嫌疑人全部为女性,年龄大多在30岁至40岁之间,学历偏低,法律意识淡薄。李楠和同事们来到犯罪嫌疑人居住地进行实地走访调查,发现她们大多生活在农村欠发达地区,丈夫外出打工或离异,自己需要照顾家庭。由于文化水平不高,找不到稳定工作,她们便通过熟人介绍、网络广告等途径成为“网络拉手”,赚取佣金。

围绕该案罪名、犯罪金额的认定以及关键证据的提取等问题,北关区检察院多次会同公安机关召开检警联席会议,逐步理清该团伙组织架构及运作模式,根据每个犯罪嫌疑人参与犯罪时间的长短、获利情况、认罪悔罪态度、退赃退赔等情节,分类分层处理:对上线刘某批准逮捕,张某系怀孕妇女不批准逮捕;对违法所得3万元以上的19名客服人员提起公诉,并提出判处有期徒刑、适用缓刑的量刑建议;对违法所得1万元以上3万元以下的21名客服人员作相对不起诉;对违法所得1万元以下的8名客服人员,因现有证据不能认定其行为达到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中情节严重的程度,决定对其作存疑不起诉。

2022年9月8日至今年3月16日,法院经公开开庭审理,以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判处被告人刘某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1万元;以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判处被告人张某等20人有期徒刑二年至七个月不等,适用缓刑,各并处罚金。

案件办结后,检察机关注重做好“后半篇文章”。今年4月,该院联合被告人居住地检察机关、公安机关深入农村地区,发放预防帮信罪的普法宣传资料,并将相关内容以《致广大村民朋友的一封信》的方式,在村中心广场公告栏进行张贴。同时,该院与被宣告缓刑或者不起诉的人员建立微信群,定期跟踪回访,并与她们居住地的村委会、派出所、司法局定期联络沟通,在就业、子女教育等方面进行指导,帮助她们重新融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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